三月,阳光明媚,万物复苏,田间地头的野菜开始生长。水菊,阳光下的吟唱者,在田埂上轻歌曼舞。柔和的风,传递着水菊的清香。
水菊,叶小微圆,嫩绿厚实,表面有白毛。花黄色,簇生梢头,貌似野菊。
在冬天,很难寻觅到水菊,它潜伏着。在枯草间,在冰霜里,在油菜里,蛰伏了一冬的水菊,被阳光照拂,被春露浸润,被春风挑逗,密密匝匝地长得特欢。生长在尚未翻耕的早稻田里的,颜色深些个头大的,是田水菊;在山边地头的,是山水菊。
掐水菊,必须在刚出地面时掐其嫩苗食用才鲜美。水菊采回来后,用剪刀一棵棵地剪除根部,留下嫩嫩的茎叶,反复洗净后切碎,准备做水菊粑。把细碎的水菊倒进籼米粉里,再掺少许糯米粉,增加糍性。在乡村有些地方做水菊粑很讲究,把水菊和粉拌匀后,放在舂米的碓里反复舂成泥状,才能做粑。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做水菊粑时会包上各种粑心,味道更美。特别是用葱蒜酱干腊肉做的粑心,出笼后油光水滑,香气扑鼻,吃起来口舌生香,回味无穷。蒸的水菊粑细糯柔软,易消化;还有一种是把粑放在贴锅上烤熟的,放点香油,用小火将粑烤至两面微黄。这种烤水菊粑适合年轻人,吃起来嘴角流油,香脆硬朗,有咬嚼,回味更绵长。
农历三月三,太湖有吃水菊粑的习俗。传说农历三月三是“鬼节”。这一天傍晚,野鬼出来游荡,摄取孩子的魂魄。吃水菊粑能够“粑”魂,能把魂粘附住,孩子才健旺。这里取“粑”的谐音,有控制粘附之意。这习俗带有迷信色彩,但水菊粑作为乡间的传统美食,却一直保留至今,备受人们喜爱。
如今一到三月,在太湖的城镇乡村,到处都能见到水菊粑。早晨天一亮,街上就有“水菊粑”的叫卖声,把你从沉沉的梦中喊醒,为你奉上香甜的水菊粑。
在乡村,人们做水菊粑,互赠亲朋好友,表达最淳朴的祝福。巧手的女人,会把水菊粑做成各种形状,让孩子们爱不释手,捧在手心半天舍不得吃。有的人家还将水菊放在开水中烫一下,去掉青气,用香油炒着吃,或者加些肉沫,包饺子吃,都是难得的美味。
“青绿济荒春卷叶,金黄放野梦拈花”。水菊,承载着一代代人的梦想,寄予着人们返朴自然的生命本真。在幸福的今天,水菊的清香更加的悠远绵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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